三长老最终还是没等到救回阿吉的消息。
他被关在战神宗后山的石牢里牢门是玄铁所铸阳光只能透过狭小的气窗斜斜照进来在地上投下一块亮斑。
他每天就盯着那块亮斑看从日出到日落像一尊风化的石像。
第五天清晨石牢的门被推开叶辰走了进来手里提着一个布包。
三长老猛地抬头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光亮随即又黯淡下去——叶辰的表情太平静了平静得让人心慌。
“阿吉……”他声音嘶哑像被砂纸磨过。
叶辰将布包放在地上缓缓打开。
里面是一件小小的虎头披风边角处绣着的“吉”字已被血渍浸透还有半块没吃完的麦芽糖硬得像石头。
三长老的目光凝固在披风上那是他亲手给阿吉绣的上个月阿吉过生辰时还穿着。
他突然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顺着石壁滑坐在地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却哭不出眼泪。
“影阁的阵眼设在断魂崖我们赶到时引神阵已经启动了。
”叶辰的声音很轻却字字砸在三长老心上“阿吉……他是第一个祭品被绑在阵眼中央手里还攥着这个。
”他指了指那半块麦芽糖。
三长老颤抖着伸出手想去碰那披风指尖刚触到布料就像被烫到一样缩了回来。
他想起阿吉小时候总爱拽着他的胡子撒娇说“爷爷绣的虎头最威风”;想起阿吉偷偷把攒了半月的糖塞给他说“爷爷吃甜”;想起送阿吉去学武时孩子抱着他的腿哭说“爷爷等我回来保护你”…… 那些画面像刀子一样扎进心里他猛地用头撞向石壁“咚”的一声闷响石屑簌簌落下。
“是我害了他……是我这个老东西害了他啊!” 叶辰没拦着只是站在一旁静静看着。
有些债总得自己撞碎了骨头才能明白。
三长老撞得头破血流最后瘫在地上气息奄奄。
他看着气窗透进来的光突然笑了笑得比哭还难看:“我这辈子总想着算计……算计着怎么多赚一文钱算计着怎么让阿吉过得比别人好算计着牺牲别人换我孙子平安……到头来却把他推进了火坑。
” “我以为我最疼他”他咳着血沫“可我连他最怕黑都忘了……断魂崖那么黑他肯定吓得直哭……我怎么就那么蠢啊……”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化作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
叶辰上前探了探他的鼻息已经没气了。
那双总是转着算计的眼睛瞪得圆圆的像是到死都在后悔。
石牢里静得可怕只有风从气窗灌进来的呜咽声。
叶辰看着地上三长老的尸体突然觉得这人死得真憋屈——算计了一辈子最后连自己最疼的孙子都护不住到死都抱着没解开的心结连闭眼都不安生。
他让人把三长老的尸体抬出去安葬时发现老人紧握的拳头里攥着一根绣了一半的虎头须线还缠在指头上显然是昨晚在牢里偷偷绣的。
那粗糙的针脚里藏着的哪是什么算计分明是一个爷爷对孙子最笨拙的爱可惜这份爱被贪念裹着最后变成了杀死孙子的刀。
处理完三长老的后事叶辰去了趟阿吉的坟前。
小小的土坟堆前放着孩子们凑钱买的纸老虎风一吹纸老虎的尾巴轻轻晃动像在打招呼。
“他爷爷到死都不知道”风离站在旁边声音有些发沉“阿吉被抓的时候偷偷把这虎头披风撕了块布塞给同村的孩子说‘告诉爷爷我没给虎头丢脸’。
” 叶辰摸着那块沾血的披风布料突然想起三长老最后那句话——“我怎么就那么蠢啊”。
是啊人有时候就是这么蠢总以为算计能换来最好的却忘了最珍贵的东西从来都经不起算计。
就像三长老到死都没明白他真正该护着的不是阿吉的命而是孩子心里那份“不丢虎头脸”的骨气;他该算计的不是如何牺牲别人而是怎样教会孩子堂堂正正活着。
最后落得个死不瞑目的下场说起来真是憋屈得让人唏嘘。
夕阳西下断魂崖的风带着凉意。
叶辰望着远处影阁覆灭的方向那里还冒着黑烟。
他轻轻将那半块麦芽糖放在阿吉坟前心里清楚这世上最不值当的就是为了算计活一辈子最后连怎么死的都糊里糊涂。
三长老的死像一块石头投进战神宗每个人的心里。
大家再议事时少了很多急功近利的盘算多了些沉默的掂量。
或许是那死不瞑目的眼睛太过刺眼或许是那根没绣完的虎头须太过扎心总之有些东西在悄悄改变——就像风离收起了总爱出鞘的剑阿木的药箱里多了些安神的草药连最跳脱的小师弟说话都比以前慢了半拍。
叶辰站在山巅看着下方渐渐亮起的灯火心里明白三长老这憋屈的死法倒也算没白死。
至少他用自己最后的狼狈给活着的人提了个醒:人生哪有那么多精密的算计守好心里的光比什么都重要。
不然到了闭眼那天连句安心的“不后悔”都说不出口才真是白来这世上走一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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